每当西弗吉尼亚州民主党参议员乔·曼钦（Joe Manchin）因反对拜登政府的一些万亿美元级进步优先事项而激怒左翼活动家时，自由派作家马特·伊格莱西亚斯（Matt Yglesias）会为曼钦辩护，理由是他的表现超过了替代价值。

伊格莱西亚斯认为，左翼不应将曼钦与其他进步派参议员相比，而应将其与最可能的替代者——几乎肯定是极为保守的西弗吉尼亚共和党人——进行比较。

综合考虑，曼钦是进步派能合理期待的最好的西弗吉尼亚参议员。

我对政府效率部门（DOGE）也有类似乐观的评估。

特朗普政府首个100天即将结束，以及埃隆·马斯克宣布退出DOGE，引发了许多批评性回顾。

马斯克宣称DOGE将节省1万亿美元的说法已降至1500亿美元，甚至这一数字也可能经不起更严格的审查。DOGE终止的许多拨款和员工已被法院至少暂时恢复。

联邦政府专家认为，DOGE的削减措施很少真正使政府运行更顺畅。正如路透社一篇头条文章尖锐指出的：“DOGE的100天：一片混乱，效率不高。”

自由意志主义者可能认为整个DOGE努力令人极度失望。

与理想中缩小联邦政府规模和范围的努力相比，DOGE确实令人失望。然而，考虑到DOGE最现实的替代方案，其记录实际上看起来相当不错。

与DOGE最明显的比较对象是未曾实现的卡马拉·哈里斯政府。

哈里斯几乎肯定不会推出任何类似DOGE的举措。如果她的执政方式与前任略有相似，我们可能会看到政府规模迅速扩张的又四年。

根据经济政策创新中心的分析，在拜登政府期间，联邦支出增加了4.7万亿美元，赤字增加了2.5万亿美元。同时，前总统乔·拜登最终确定的法规增加了约1.8万亿美元的监管成本。

显然，新增支出得到了国会的同意。额外的监管负担很大程度上是拜登白宫“全政府”倡议的结果，各机构被要求寻找可以以公平、环境正义等名义收紧的规则。

因此，DOGE确实远未达到其1万亿美元的节约目标。但与哈里斯政府可能采取的行动相比，其已实现的削减已使其处于有利地位。

与特朗普政府在小政府方面可能采取的其他行动——即什么也不做——相比，DOGE也可以被视为成功。

唐纳德·特朗普不是自由意志主义者。他甚至不是一个稍微倾向于小政府的人，他最近在贸易和移民问题上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他的政府中传统自由市场人士比过去共和党总统少。

尽管如此，总统愿意给马斯克很大的自由度来解雇联邦员工、终止联邦拨款并缩小整个机构规模。

米尔顿·弗里德曼在谈到智利独裁者奥古斯托·皮诺切特实施的自由市场改革时，喜欢说智利的真正奇迹不是这些改革有效，而是军事独裁政权竟然愿意尝试。

对DOGE也可以说类似的话。它的成功不在于它在缩小政府方面非常有效，而在于特朗普竟然允许它发生。

DOGE的发生让小政府改革者们希望，我们可能会看到大量行政精力投入到稳定、系统且得到国会支持的缩小国家规模的努力中。

但这从未是可能的。稳定和系统根本不是特朗普政府处理任何事情的方式。

看看政府关税政策引发的彻底混乱吧。关税是特朗普本人明确相信的少数事情之一。他的政府中充满了同样坚定的保护主义者。

然而，即便在这个问题上，政府也无法决定究竟如何实施惩罚性贸易壁垒，或者是否真的想实施惩罚性贸易壁垒。

人们无法合理期待特朗普对一个他显然不热衷的事业更加小心。

尽管DOGE引发了诸多混乱，但它相当忠实地遵循了马斯克和维韦克·拉马斯瓦米在2024年选举后不久联合发表在《华尔街日报》上的专栏文章中提出的初步愿景。

他们承诺利用行政命令缩小联邦员工队伍，并撤销应由国会适当通过的机构法规。

这或多或少已经发生。联邦机构内的DOGE团队已大规模解雇员工。白宫还发布了一连串行政命令，指示机构识别并废除没有法律依据的联邦法规。

有人可能认为，这一切本可以在没有DOGE特有的混乱甚至接近拙劣无能的情况下发生。

但即使是拙劣无能也有其积极一面。

使联邦政府成为一个工作不稳定、资助不可靠的地方，意味着更少的人想为它工作，更少的组织依赖其资助。

鼓励最优秀、最聪明的联邦员工离开政府工作可能不会使政府运行更有效率。但通过将有才华的人从无效率的官僚工作中转移到追求利润的私营部门，将使经济运行更有效率。

DOGE不是自由意志主义的时刻。人们可以梦想兰德·保罗政府在贾斯汀·阿马什和托马斯·马西等国会议员的支持下能取得什么成就。

但国家没有选举兰德·保罗为总统。它选择了唐纳德·特朗普。

评估DOGE表现的相关基准不是一个高效能的缩小政府努力能取得多少成就。而是DOGE最可能的替代方案能取得什么成就。

每一个可能的替代方案都会导致比我们通过DOGE获得的政府规模更大。从这个指标来看，它已是大获成功。

DOGE大获成功 与最可能的替代方案相比，DOGE已经尽可能地削减了政府规模。

作者：Christian Britschgi  发表于   2025年4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