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采访中,我们知道了约翰·施托塞尔是怎样从一个自由主义者转变为自由意志主义者的,自那之后,他的生活与工作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呢?
自从你变成一名自由意志主义者,您的媒体同行们都是怎么看您的?
没好话啊。我拿过19个艾美奖。但是,从那以后就再没拿过了。ABC电视台有个主播,我们在大厅里碰到,他转身就走了。我很尴尬。但至少我是那栋电视大楼里有自己的主观观点的人,而其他人的观点都是「客观的」。
圈里就没有人说什么吗?就这么忽略您的观点吗?
但他们并不客观,因为他们都是左翼的。我们都需要试着客观一点,尽管我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同的是,他们周围的人都跟他们是一样的观点,所以他们就认为自己是中立的:「每个人都同意需要更多的监管、更多的禁枪法案,也同意堕胎应该是合法的。」我也同意其中的一些观点,但他们那部分人,是完全排斥其他人的观点的,就跟与世隔绝一样。不过现在,《福克斯》的成功让他们意识到,「啊,原来还有很多人跟我的看法不一样啊」。
您是《福克斯新闻》的供稿人。那您读过《纽约客(New Yorker)》最近写的那篇文章吗?说的是福克斯新闻如何与特朗普政府结盟。
我读过。我认为其中有一些道理。但这篇文章的作者是简·梅尔(Jane Mayer),对吗?以我对她的了解来看,这彻头彻尾就是一场歇斯底里的、左翼的、夸张的炒作,就像她对查尔斯·科赫(Charles Koch)的诽谤一样。
所以您不认为福克斯新闻和特朗普政府携手合作了?
我猜,可能福克斯的某些人是这样。但是,「携手合作」是个什么意思?是说福克斯的一些人希望特朗普连任吗?那确实是。那是他们在质疑他吗?好像不是。那是不是有人为了让特朗普上他们的节目所以拍马屁呢?也有可能。但很可惜,我没有第一手资料。
福克斯不是有个肖恩·汉尼提(Sean Hannity)嘛,那可是总统的非正式顾问啊。
嗯,我看到的也是这个,但我知道的不比我看到的多。
在2016年大选前,您参加过一个采访,我读了那篇文章,发现您虽然没有喜欢的候选人,但您那时还是更偏向特朗普一点,而不是希拉里。现在呢?有变化吗?
没变。我感到欣慰的是,我们没有被希拉里党或伯尼党强加的小规则网所束缚。
在截至目前的2020年大选候选人中,有您喜欢的吗?
还没有。我在等待自由意志主义候选人。不过,这届的候选人中,确实有不少人有不错的想法。有的想让毒品合法化,有的想把我们的军队从其他70个国家撤回来,还有的想要自由贸易。
基本上,您会把票投给自由意志主义候选人?
没错,我会无条件投给自由意志主义者。
约翰·迈克菲(John McAfee),币圈大咖,最有可能成为参加大选的自由意志主义者。您和他有交集吗?
是的,他参加过我的节目,结束后我们一起喝过一杯,又好像是一起吃了晚饭还是什么的。他真的是个奇怪的人。如果他当了总统,我不会特别反感他,所以如果他确实是自由意志主义候选人,只要我确信他没杀过人、没放过火,我就会投他。
约翰·施托塞尔(右一)与约翰·迈克菲(左二)神奇的同框
您花了很多力气在揭穿那些「流行信念」上。这当中您遇到过的最大阻力是什么?
有意思的是,在美国广播公司,听到毒品合法化的报道并不难。但是,要看到房租管制如何破坏了住房存量的,就难了。但这其实是每个经济学家都同意的观点,可是律师们就是要求做这样的法律修订。有一位律师说:「房租管制不可能伤到穷人。我就住在租金管制的房子里;它让我可以少交租金。」至于最低工资,我绝对认为根本不应该有这个东西。
所以您不赞成每小时15美元的最低工资?
是的。哪怕把最低工资降到一美元,我也不会赞同。我觉得应该让雇主和雇员来制定他们期望的合同条款,这样才能创造最多的就业机会、最多的工作岗位和最高的工资。
但正方认为,这将使工人剥削变得更加普遍。
他们确实会这样说。但我不觉得给予工人更多的选择最终反而是在剥削它们。我认为现在的法律也在剥削工人,付出的代价是牺牲有组织的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