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发起的贸易战影响持续发酵,中国经济发展步伐有所放缓,就业市场的疲软态势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中国在应对外部挑战时的经济弹性。
特朗普执政期间对中国商品加征高额关税,一度高达 145%,这严重威胁到中国商品进入美国这一全球最大经济体市场的机会。高盛集团曾做出估算,受对美出口业务影响,可能多达 2000 万人(约占劳动力总数的 3%)的就业状况会发生变动。一旦中美经济出现全面脱钩,原本就因普遍降薪、裁员而承受巨大压力的劳动力市场,将面临更加严峻的混乱局面。
除了贸易环境带来的不确定性,中国在人工智能与自动化领域的发展虽然推动了生产率提升,但在特朗普执政初期经济短暂复苏之后,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就业需求增长放缓。
多数经济学家指出,2024 年末,在政府一系列支持措施的推动下,中国经济在今年第一季度虽有放缓,但同比增速依然保持在 5% 以上,超出了政府设定的目标。
然而,巴黎的 QuantCube 科技公司通过对 2000 多家企业在线招聘信息的跟踪分析显示,过去两个月,其编制的职位空缺指标同比大幅下降近 30%。长江商学院针对以私营企业为主的调查结果也表明,3 月的未来招聘计划指数降至六个月以来的最低点。同时,中国非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中的就业分项指数也呈现下降趋势。
万神殿宏观的中国首席经济学家邓肯・里格利指出:“去年第四季度实施的刺激措施,目前尚未在劳动力市场上显现出明显效果。企业在扩大招聘规模之前,普遍希望看到更为明朗的经济前景。”
就业市场的长期低迷,已成为中国刺激消费计划实施的主要障碍。在长期面临房地产危机的背景下,刺激消费已成为中国政府推动经济复苏的首要任务。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部长王晓萍表示,就业工作一直面临着来自国内外的双重挑战。上个月,在全国人大年度会议期间,她发表了上述观点。此次会议设定了 2025 年新增城镇就业岗位 1200 万个以上的目标。
尽管中国经济在 2024 年底以六个季度以来的最快速度增长,并在 2025 年初保持良好发展态势,但在就业方面取得实质性进展依然面临较大困难。
除了政策层面的大力推动,民营企业信心的逐步恢复也起到了积极作用。特别是本土初创企业 DeepSeek 在人工智能领域取得突破,以及国家领导人与马云等企业家进行的一系列高层会晤,进一步提升了市场信心。
长江商学院基于调查构建的指数显示,今年头三个月,企业在销售和融资方面的信心明显增强,调查结果显示这是近两年来企业乐观情绪的最高水平。
今年前几个月经济的强劲表现,使得中国央行至今仍未实施货币宽松政策。尽管市场在过去几个月对降息和降低银行存款准备金率的预期不断升高,但相关政策至今尚未出台。
在重型设备需求方面,更多经济复苏的迹象开始显现。这主要得益于政府通过创纪录的债券发行,提前为基础设施项目注入资金。
数据显示,中国 3 月挖掘机销量同比大幅增长 29%,创下自 2021 年以来同期最高增速。2 月,政府净债务发行量激增至 1.5 万亿元人民币(约合 2060 亿美元),几乎是 2024 年同期发行量的三倍。
QuantCube 编制的指标显示,截至 4 月初,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保持稳定。由于近期住房相关支出的回升,消费市场也有所改善。
作为一家专注于另类数据的提供商,QuantCube 对经济增长的估算主要基于高频统计数据,如交通流量、在线购物订单以及卫星监测数据等。
QuantCube 首席执行官兼联合创始人阮青龙表示:“2025 年第一季度延续了上一季度各行业的上升趋势。”
然而,如果就业前景不能得到有效改善,刺激消费的任务将变得更加艰巨。为了应对美国高额关税带来的冲击,中国政府需要进一步扩大国内需求,弥补美国市场需求减少造成的缺口。去年,美国市场共进口了价值 5250 亿美元的中国商品。
彭博经济研究所估算,如果中国对美国的出口完全中断,将对高达 3% 的国内生产总值造成影响。高盛是近期下调中国经济增长预期的国际金融机构之一,目前预计 2025 年中国经济增长率为 4%,低于此前预测的 4.5%。
上周五晚间,美国宣布将智能手机、电脑及其他电子产品排除在所谓的对等关税范围之外。这一举措可能会为中国出口商带来一定程度的缓解,因为此次豁免涉及中国出口美国的商品价值超过 1010 亿美元。
尽管如此,市场对于中国政策制定者推出更大规模刺激措施的预期日益强烈,以助力实现今年约 5% 的官方经济增长目标。虽然政府已经明确表示今年将重点推动消费刺激政策,但目前已实施的措施力度仍然有限。
受此影响,家庭消费信心尚未出现明显改善。Morning Consult 编制的一项指数显示,2025 年初的消费者信心相比去年有所下降。
高盛经济学家安德鲁・蒂尔顿领导的团队在一份报告中指出:“美国极高的关税、对美出口的急剧下滑,以及全球经济增长放缓,预计将给中国经济和劳动力市场带来巨大压力。”